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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那英根本沒有封殺我,刀郎說2023-08-16 17:22:52 | 編輯:admin | 來源:時尚大大大表姐

            刀郎第一次離家出走是上小學的時候。

            他學習不好,愛打架,和兩個同學看了功夫片,萌發去少林寺學武的愿望。班上同學幫忙湊了一塊錢,就把他們送上了路。

            仨人走了快一天,餓得前胸貼后背,一塊錢買了食物猛咽下去,心里卻不是滋味,折返了回來。


            (資料圖片僅供參考)

            從此,“出逃”成了刀郎人生的主題。

            成名后,他讓女兒在學校別說爸爸是刀郎,女兒就在學校說我爸爸是賣西瓜的。

            刀郎原名叫“羅林”。父母都是四川資中縣文工團的,母親跳舞,父親管燈光,經常去外地表演,把羅林丟給大他五歲的哥哥管教。可哥哥脾氣暴躁,經常揍他。

            一次羅林惹了麻煩,幾個混混把他堵在校門口。他以為這下完了,誰知哥哥拎著鋼管趕來,把混混全都打跑。還沒等羅林歡呼,哥哥就把他揪回家,狠揍了一頓,教育他以后少跟不三不四的人來往。

            等哥哥離開羅林立馬跪在地上,祈求上天讓哥哥死掉。第二天他才知道哥哥又跑去學校,把昨天那幫混混揍了一頓,警告他們不許再找自己的麻煩。

            但羅林不服哥哥管教,過幾天還是跑到街上打架,就這樣晃晃悠悠到了十二歲。

            在縣文化館做干事的表哥讓羅林幫忙抄譜子,一張5毛錢。羅林抄完沒事干,就擺弄文化館的樂器。

            一天,表哥跟羅林父親說:四舅,羅林有音樂天賦,你該讓他學音樂。父親買了架300塊的電子琴,羅林左手彈著簡單的旋律,右手不自覺就配上琶音,從此竟不再上街打架了。

            他跟著表哥學會了怎么寫譜子,有了組樂隊的愿望。

            ▲ 刀郎:右 圖源:網絡

            那時哥哥談了一個女友,羅林得知她之前戀愛過,故意跑到哥哥面前,大喊:“綠帽子!”哥哥免不了揍他一頓,羅林不再像小時候那樣挨揍,而是奮起反抗,兄弟倆打了個昏天暗地。

            但這次母親在家,她偏袒小兒子,教訓了哥哥。哥哥一氣之下離家出走。不到一周家人接到消息,哥哥騎車被貨車刮倒,迎上了身后的面包車,當場身亡。

            羅林和父母趕到事發地,用被單收尸時,哥哥的身子還軟著。羅林想起自己曾經對哥哥的“詛咒”,守靈那幾天,幾乎寸步不離。親戚們不懂他在想什么,只是感嘆兄弟情深。

            哥哥死后,母親總跟羅林說:你出去的時候不要關門,因為哥哥沒帶鑰匙,進不來。羅林沒說什么,只是每次出門都留著一條縫。

            不久后,高中還未畢業的羅林給家里留下一張紙條,再次離家出走。

            羅林沒有跑出四川,只是從縣里到內江市的歌舞廳駐場,唱齊秦、趙傳和羅大佑,一月能掙幾百。

            他和在歌廳認識的廖健組成了樂隊“手術刀”,希望像羅大佑一樣解剖社會。但他們什么名堂都沒搞出來,樂隊不久便散了。

            羅林的經濟情況更糟了,就在這時,他和大自己八歲的舞女楊娜陷入熱戀。楊娜剛離婚,因為外貌和舞技出色有很多追求者,但她偏偏看中了有理想的刀郎。

            羅林便不顧父母反對,毅然娶了她。婚后他依然以唱歌為生,日子過得緊巴巴的。

            在女兒出生40天后的早晨,羅林突然發現妻子不見了,他在桌上拾起一張紙條:

            “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。”

            羅林急得四處尋找,才知道妻子和一個富商到了另一座城市。他有一種“心被捏碎”的感覺。每天晚上給自己灌酒,最多能睡2小時,半個月后大病一場。

            他垂著頭回了老家,把女兒交給父母寄養,決心去更遠的地方。

            ▲ 刀郎 圖源:網絡

            羅林輾轉重慶、西藏,來到剛成立不久的海南省。“十萬學生闖海南”,人人都想在此地干出一番事業。

            在這里,他認識了四川老鄉,廣告人安龍。

            那時安龍在西安策劃了由“唐朝”“呼吸”“指南針”參加的“九十年代新音樂:搖滾群星扶貧演唱會”后回到海南,第二年成立了廣告公司。

            公司接到“海南一奇”保健品公司的廣告,“ 一奇”英文翻譯過來的意思是“地球的孩子”。

            做廣告策劃,廣告音樂是必不可少的。在與廣告主討論后,安龍成立了海南第一支搖滾樂隊,他想到四川老鄉羅林,把他也拉了進來。

            在廣告人安龍的操刀下,“地球之子”的名氣很快上來了,有不斷的商演和大魚大肉。刀郎一個月能拿到兩萬元,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。

            一次排練結束后,安龍請同場的“飛”樂隊下館子,吃的是普通的烤肉,連酒加在一起才100元錢,樂隊主唱許巍卻說:“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這么豪飲過了。”

            ▲ “飛”樂隊 圖源:網絡

            羅林感覺這才是真正的藝術家,自己似乎忘了理想,忘了羅大佑的手術刀。他與“地球之子”們爭執了起來,讓大家不要墮落。爭吵之下,安龍解散了樂隊。

            羅林走得干脆,他認為不該用音樂養活自己,而是用打工養活音樂。

            他應聘了一個月薪剛過千的工作,別人看他以前賺這么多,問為什么來?他說為了理想,那人覺得他腦子一定有問題。

            折騰了一圈,羅林還是回來搞音樂。一次演出后,他認識了新疆民族歌手朱梅,再次陷入愛河。朱梅不嫌棄羅林有女兒,嫁給了他。

            婚后朱梅的母親生病,她不得不回新疆照顧,羅林當即拋下海南的一切,踏上了去烏魯木齊的列車。

            到了烏魯木齊,羅林繼續寫歌、駐唱。

            有個西點店的老板給羅林出錢,要他做一張宣傳唱片,歌曲不用太專業,歡樂喜慶一點賣得好。但在六便士和月亮之間,羅林糾結后再一次選擇了后者。

            專輯一出來,黑白的封面配著沉重的表情,老板差點瘋了。專輯賣不到一千張,剩下的全積壓在倉庫。

            ▲ 圖源:網絡

            羅林沒賺到什么錢,只能喝一塊五一瓶的廉價白酒興安大曲,人稱“下崗大曲”。

            朱梅不嫌棄他,她生了女兒不再唱歌,而是在家照顧女兒,以及羅林和前妻的女兒。就連換汽車保險杠這樣的事情,她都親自來做,讓羅林專心搞音樂。

            羅林開始在烏魯木齊四處采風,坐長途車,轉毛驢車,一路深入當地民族的腹地,以酒會友,感受當地人的音樂,學習彈布爾、艾捷克、胡西塔爾。

            因為太喜歡刀郎族木卡姆音樂,他為自己改名“刀郎”。

            終于出了一張原創專輯《新疆原創第一擊》,可還是賣得不好。

            2003年,父母從四川到新疆看他。一間小小的屋子,兩張床,睡了三代六個人。

            一天夜里,羅林匆忙地扒了幾口飯就往夜場趕。月光很亮,走到街上時,羅林回身看了一眼,恍然發現自己住的地方其實與貧民窟沒兩樣。

            前妻曾認為跟著他不會幸福,如今看來似乎確實如此。他問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,只顧著自己追夢,卻沒能照顧家人。

            在理想與現實的掙扎中,時間洶涌流逝,父母正在老去,女兒也已成雙。羅林覺得,做人不能永遠梗著脖子,不能再糾結了。

            三個月后,羅林出了一張民歌翻唱的專輯《西域情歌》,在新疆有了一定的知名度。

            一天下午,他從音樂工作室下班,過馬路到對面的車站時,旁邊的路人說:“這是2002年的第一場雪。”

            眼前飄飄揚揚的白雪,映襯著人群中鮮紅色的藏族服飾,刀郎的靈感一下子來了。他回頭往工作室沖,跑上八層樓的功夫,一首歌的輪廓就出來了。

            《2002年的第一場雪》這張專輯,一半是原創,一半是民歌翻唱。

            老板拿著它去北京推銷,但幾乎所有公司都拒絕了,說這樣的歌沒有銷路,何況那么多是翻唱。老板又托朋友幫忙,才終于讓這張專輯發行。

            專輯一下子火了。正版銷量270萬,盜版保守估計1000萬。伴隨彩鈴時代的東風,《2002年的第一場雪》成了年度彩鈴之王,大街小巷都能聽到。

            當初拒絕刀郎的老板都悔青了腸子,江湖上卻傳起了“神秘刀郎”的傳說。有人說他奇丑無比,有人說他是戈壁上流浪的乞丐,還有人說根本沒有這個人,是電腦合成的人聲。

            2004年,新疆石河子大學體育館“刀郎石河子演唱會”的后臺,保安領進了一個紅色T恤的男子。他激動地說:“羅林,十年不見,你已是大明星了!”

            原來,闊別十年,廖健已經拜入笑星李伯清門下,不再是曾經的“手術刀”,而是有了“萬精油”的稱號。在《2002年的第一場雪》大火的這年,廖健在笑星擂臺賽上獲得了“巴蜀笑星獎”。

            刀郎讓他到前臺看演出,提提建議,廖健聽完,對現場的記者說:“他的嗓子比當年還要好,比錄音帶里好聽。”

            過了兩天,刀郎作東,設了一臺鄉情宴,請廖健一起來。吃飯時,他以礦泉水代白酒,因為五天后,他要去參加張藝謀《十面埋伏》的首映禮,不能搞壞嗓子。

            “理解,理解。”廖健說著,獨自干了一杯。

            “地球之子”的安龍也知道刀郎火了。他沒有來到現場,只是遠遠地說:“貴在堅持。”

            辦完鄉情宴,刀郎離了新疆,赴北京《十面埋伏》首映禮。這時他還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樣的“埋伏”。

            2004年7月10日,在北京暴雨中舉行了《十面埋伏》全球首映禮。

            三面觀眾席坐滿了人,從房頂直垂下來千米青紗,所有雕梁畫棟以各式牡丹雕琢,中間制作成一個圓形舞臺。幾十面立鼓擺成一圈,等待被敲響。

            劉德華、金城武和章子怡牽手出場,S.H.E.和樸樹讓現場沸騰。

            從西北大漠來的刀郎,帶棒球帽,穿休閑裝,在一群明星中顯得有些疏離。這是刀郎第一次正式大型公開亮相,卻有觀眾說,神秘的刀郎原來這么“普通”。

            ▲ 圖源:網絡

            他唱了《2002年的第一場雪》,引發內地主流音樂圈的批評。

            汪峰說:“要成為一線歌手,實力只是一方面,運氣也很重要。我沒火起來,是因為我不屑唱口水歌。”

            楊坤更狠:“這些歌是沒有品質的,讓中國流行音樂倒退了15年。”

            但港臺許多明星卻持相反的態度。

            譚詠麟通過朋友拿到刀郎的電話,親自去新疆看刀郎,刀郎請他吃了新疆人招待尊貴朋友才會吃的羊頭皮,給他寫了《披著羊皮的狼》。

            這首歌收錄到《天地》專輯中,拿了香港無線音樂頒獎盛典“年度十大暢銷金曲獎”。

            曾經被刀郎視為偶像的羅大佑點評他:“刀郎最大的優點在于他的嗓音特別好,他天生就是一個唱歌的天才,能夠把歌曲唱得像是在說話一樣,每一個音的收尾都非常特別。”

            刀郎原本的期待是小富即安,有錢養家,買更好的設備就可以。可火了之后,不僅媒體報道,還有很多朋友打電話來,說因為他的事情跟人吵架。

            很多公司打著他的名號賣演唱會的票,賣出去了再請他,刀郎不來就罵他耍大牌。還有很多“冒牌刀郎”出現,他們打著刀郎的名義,唱著質量低下的歌曲,刀郎根本來不及一一澄清。

            他知道別人口中的“刀郎”是過度詆毀和過度贊譽,不是真實的自己。

            “有段時間我真的有種感覺,一入侯門深似海,再也沒法回頭,像走上絕路一樣,一下把你卷到這么一個浪尖上,你想躲、想跳,沒地方去。”

            他開車一路向西,到甘肅一個叫定西的地方。那是人煙很少的小縣城,刀郎以為清凈了,抬頭卻突然看到報刊亭上的雜志封面印著他的頭像,旁邊寫了幾個字“冷眼看刀郎”。

            他沒法停下來,只有繼續西逃。

            淡出了五年,刀郎幾乎不上綜藝,不宣傳,甚至演出都盡量減少,只是安靜地寫歌創作。

            2010年,那英評選“2010年度音樂風云榜十大影響力歌手”,評價刀郎“不具審美觀點”,又把刀郎拉入了輿論的風波里。

            ▲ 圖源:網絡

            有人說:“去KTV點刀郎的歌的都是農民。”這句話傳著傳著,被安在了那英的腦袋上。

            不久后,刀郎作為譚詠麟的助唱嘉賓,登上了香港紅館舞臺。

            記者問刀郎怎么看那英說他的歌是給農民聽的?刀郎反問記者“你是親耳聽到那英說的嗎?”記者搖頭,刀郎說:“那就是空穴來風。”

            江湖傳言,那英、汪峰和楊坤聯手封殺了刀郎。實際上,是刀郎自己選擇遠離紛紛擾擾的娛樂圈。

            和時下很多歌手愛出單曲不同,刀郎熱衷于做完整的概念專輯。

            2013年,曾經被批評“唱口水歌”“不具審美觀點”的刀郎,開始籌備新專輯《彈詞話本》。

            上午看書,下午練琴,有時抱起琵琶一天能練上個十幾個小時。

            閑暇時騎著電瓶車,探尋蘇州大大小小的弄堂,去光裕書場聽書,去百花書局、十方書屋和樂橋的古舊書店淘書,還學習邢晏芝的蘇州話課,邊生活邊創作。

            “我觀察著周圍的一切,模仿著他們的生活,評彈、昆曲及吳語,琵琶、三弦與曲笛。直到三年過后,開始動筆嘗試創作這張專輯。”

            7年后,這張專輯終于做出來了。用十首歌唱了民間故事。 刀郎希望它像話本小說一樣,這里是一個小書場,自己是“說話人”,希望聽眾能變成“看官”,找到人們在時間和空間里存在過的痕跡。

            但這張專輯在當時沒有引起什么反響。

            三年后,刀郎推出新專輯《山歌寥哉》,將雷鬼、搖滾、trap等曲風與民間曲調嫁接。其中《羅剎海市》被網友們解讀為一篇講述曾經被欺壓的強者閉關修煉,重出江湖,大殺四方的爽文。

            ▲ 專輯《山歌寥哉》圖源:網絡

            刀郎抽出20年前的刀,刀落斬\"雞\"。

            刀郎和北京音樂圈的昔日恩怨被挖出來,那英的微博留言區網友貼心地提示大家下一站該楊坤了,楊坤的留言區網友貼心地提示下一站該汪峰了。

            在網友的狂歡中,那英成了“文化精英”,刀郎成了“當代魯迅”。但刀郎沒有說什么,20年前他已經見過相似的瘋狂的場景。

            成名前一個爽朗的清晨,刀郎在新疆采風。

            微風拂過他的手臂,沙子閃爍著淡淡的金光,視線變得柔和而迷離。他抬起頭,猛地看到兩個新疆老人坐在椅子上,彼此倚靠著。

            陽光停在他們臉上,特別安靜,老爺爺的手心搭在老奶奶的手背上,就這么停了好像一個瞬間,又好像一個世紀的時間。刀郎突然感覺生活的磨難不再沉重,因為生活的背后還有另一樣東西。

            他頭一回不想再逃去哪里,這里就是讓他安寧的地方。

            回家后,他寫下了《手心里的溫柔》。他想,做一張專輯換一個名,這一張是“刀郎”,下一張是“買買提”,再下一張是“阿凡提”。

            可惜自己火了,名字永遠成為了“刀郎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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